《史记•太史公自序》注释节选（八书）

《史记•太史公自序》注释节选（八书）

——整理者：田永全，二〇二一年七月三十日于彰武

维三代之礼，所损益各殊务【作法不同。“务”：事务】，然要【要领，关键】以近性情，通王道【儒家提出的一种以仁义治天下的政治主张。与霸道相对】，故礼因人质【朴实无华】为之节文【华美，有文采，与“质”相对】，略协【和洽，协调】古今之变。作礼书第一。

乐者，所以移风易俗也。自雅【指《诗经》的《大雅》、《小雅》】颂【指《诗经》中的《周颂》、《鲁颂》和《商颂》】声兴，则已好郑卫之音【春秋战国时期郑国和卫国的俗乐，被人称为淫声淫乐】，郑卫之音所从来久矣。人情之所感，远俗则怀【人心归向】。比【比照，仿效】乐书【指《礼记·乐记》】以述来古【往古】，作乐书第二。

非兵【指军队】不彊，非德不昌，黄帝、汤【商汤】、武【周武王】以兴，桀【夏桀，夏朝最后一代国君】、纣【殷纣王，殷商最后一代国君】、二世【即秦二世，秦朝末代皇帝】以崩，可不慎欤？司马法【即《司马穰苴兵法》】所从来尚【久远。见上注】矣，太公【指姜太公】、孙【指孙武】、吴【指吴起】、王子【即王子成甫】能绍而明之【继承发扬】，切【切合，切近】近世，极人变【极尽人事之变】。作律书【应作《兵书》。以下《历书》应作《律历书》，因《兵书》亡，后人分《律历书》为二，以合八书之数】第三。

律居阴【乐律隐藏在声乐中，故为阴】而治阳【管理阳。乐有合同人心的作用】，历居阳【历法修于外，使人张而明知，故为阳】而治阴【指导人们作息】，律历更相治【阴阳互相管理。阴中有阳，阳中有阴：互补、互生、互长、互转、互化、互制、互衡。“更”：交替】，间不容翲忽【丝毫不容许有一点罅隙。“间”：指律历（阴阳）的空隙。“翲（音piāo）”：轻（小的，指程度）。“忽”：长度单位，为一寸的万分之一；时间单位，十忽为一秒】。五家【为黄帝、颛顼、夏、商、周五代】之文怫异【歧异，各不相同。“怫（音bèi）”通“悖”：违反，违背】，维【以】太初之元【指《太初历》】论【论断为是】。作历书第四。

星气【讲述星象的书】之书，多杂禨祥【（音jī xiáng）指变异之事。谓吉凶之先兆】，不经【荒诞不经，不合乎常理】；推其文，考其应【考察其是否应验】，不殊【不相符】。比【及，等到】集论【指汉武帝召集唐都、司马迁等讨论天文历法之事】其行事，验于轨度【法度，法则】以次【编次，编排论述】，作天官书第五。

受命【承受天命】而王【（音wàng）做帝王】，封禅【古代帝王祭天地的大型典礼。在泰山（也有在其它山的）上筑土为坛，报天之功，称封；在泰山下的梁父山（也有在其它山的）上辟场祭地，报地之德，称禅】之符【即“符应”：祥瑞的征兆，指天降“符瑞”，与人事相应】罕用，用则万灵【所有神灵】罔【没有】不禋祀【（音yīn sì）泛指祭祀】。追本【追溯本原】诸神名山大川礼，作封禅书第六。

维禹浚【疏通，挖深】川，九州攸【乃】宁；爰及宣防【即宣房宫。武帝元光三年（前132年）黄河决于瓠子（即瓠子口，在今河南濮阳市濮阳县西南），后二十余年，汉武帝命堵塞瓠子决口，筑宫其上，名宣防宫。“宣”：通。“防”：堤】，决渎【疏浚水道】通沟。作河渠书第七。

维币之行【流通】，以通农商；其极【极端】则玩巧，并兼兹【通“滋”：益，更加】殖【增长，增加】，争於机利【投机获利】，去本【指农业】趋末【指工商业】。作平准书以观事变，第八。